她还仰起头让他看看清楚，接着把丝巾一圈圈又缠回去，末了眨了下眼，“别和别人说啊。”

陈念还是愣。

片刻，他喃喃地说：“和你比，我受的那些都不算什么。”

左函蹙眉。

“陈念。”她说，“难熬都是一样的难，没有谁的苦难更高贵。”

陈念说：“是，最近家里有点别的事在忙。”

“哟，不要紧吧？”

“不要紧的。”

“行。”刘医生挥手，“那我走了。”

两圈。

三圈。

陈念喉头一梗。

大疤横陈着，淡白而狰狞，盘踞在纤长的颈上，一刀切断了上与下。

左函平淡地叙述：“我有喉癌，早期发现，就开刀切了。当时做的医生技术不太好，伤到喉上神经，所以现在说话是这种声音。”

一天忙忙碌碌，转头又是下午。

交早班的医生出来，见他在，就客气地打个招呼。

“小陈啊。”

“哎刘医生，下班啦。”

“下了，可下了……，那个给我一份。”陈念给他拿一份。递东西时，刘医生提说：“最近感觉不怎么见着你了啊，小亭儿有时候开有时候不开的。”

话落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，擦掉泪，左函伸胳膊撵人了。“赶紧下去，我得回家睡觉。”

车门打开，陈念给她推了个踉跄，缭绕的情绪散去大半。

关上门，左函连说再见的时间都没给他，一脚油门，破开清晨的雾狂飙而去。

陈念在原地呆站片刻，忽然轻笑两声，慢慢走去自己的面包车。

早晨是一如既往的日子，拿报纸，采杂志，上货出摊。

10 第十章 (第3/3页)

 左函挑挑眉，眼角有陈念终于能读懂的风情。

陈念愣盯着她，憋了两憋，说：“你怎么一直戴着丝巾？”

左函明显没料到他会问这个，呆了一下，笑得不能自已。“好，好。”她边笑边点头，边解开丝巾给他看。

一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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